《桃竹雪羽》 彩墨 張大千 1937年 ( 126.5x 61.5cm )
《雙鵲一枝梅》 彩墨 張大千 1945年 ( 129x 62.5cm )
《紅葉玉鴉》 彩墨 張大千 1947年 ( 95x 48cm )
張大千 (1899-1983) 的花鳥畫題材多樣。刻意揚棄清末明初那種狂狷不羈的超逸風氣,寧願在優雅中求清逸,既不失「院體派」的工整凝練,又有粗筆寫意的畫風。含蓄的筆勢,氣逸風華,溫靜的墨氣,精煉入骨,淡雅而質樸,展現古氣凝聚的典雅特色。無論前期的內斂、優雅,還是後期的灑脫、豪邁,張大千的花鳥畫始終立基於傳統,竭力在步步為營中走出自己的方向,就這麼一小步,形成傳統的一大步。技法上勾勒、寫意兼而有之。在行筆節奏和墨色處理上多添新意,並運用自如。他筆下之木本花卉的枝幹柔中帶剛,用筆華滋多變,敷色清雅鮮活,意境閑逸。
《桃竹雪羽》設色紙本 立軸 款識:布襪青鞋老不休 玉龍彈指湧璚樓 桃花有素忘秦藻 雪羽無心迓阮劉 尋洞覓扁舟 天公狡獪助清游 山中不少胡麻飯底事 花開即白頭 丁丑九月大千居士爰。鈴印:「張季」(白文)、「大千居士」(朱文)、「大千居士」(朱文)。作品由墨竹、粉桃、綠葉、白鳥組成。竹子濃淡相間、墨氣淋漓;桃花枝幹屈澀、花朵粉嫩;桃葉青翠欲滴、乍放還收;鳥兒傲然兀立、毛羽豐厚。景色配置,錯落有致,配搭合宜,意味深長。將翠竹、桃花之類蘊蓄春夏生機的事物與雪景的搭配,畫史所記,似最早出於唐王維《雪裡芭蕉》;張大千此作,頗有相合處,能見出張大千驚人的創造力和想像力。儘管此幅畫作依款識可知為純寫實景象,但其融會一體之匠心則頗見功力:桃枝、桃蕊、翠竹、積雪意象的穿插組織,向背安排,寫照工筆、虛實掩映,看似無心,其實有意,尤其桃枝上停留的這隻白鳥,鳥中王者之姿,將靜謐畫面激活,頗富動感而極得生趣。孤零零的白鳥隱寓張大千自己當時在藝壇所處地位,而所謂“桃花有意忘秦漢,雪羽無心迓阮劉”、“花開即白頭”之言,自是心有所寄。
《雙鵲一枝梅》設色紙本 立軸 款識:雙鵲飛來噪午晴 一枝梅影向窻橫 幽人宿醉間歌枕 不得阿杳已鮮醒 乙酉年夏月蜀人大千居士爰。鈴印:「張氏大千」(白文)、「張爰福壽」(白文)、「大風堂」(朱文)。畫中枝幹由上頭垂掛,呈一『大S形』佈局,枝幹細瘦轉折流暢,尾端三片紅葉與另呈一『小S形』的支枝上的兩片紅葉,塑造出畫面更大視覺空間感。雙鵲面對棲息於枝幹彎曲之處,驀然同時將頭側轉,注視著前上方,富動感而極得生趣,神情甚為可愛。後邊『木化石』上下緣開展的幾片竹葉,將畫面注入幾許詩意。設色清雅,用筆精細,枝幹以濃淡相間的水墨繪出,赭石略加渲染,表現出質感和體積感,竹葉和五片紅葉以纖細精微的筆法勾勒出,其韻致清約婉然,喜鵲造型討喜,潔白的身軀、黑色的頭和尾翼以及五片紅葉的巧妙佈局,形成紅、黑、白對比,讓整個畫面顯得活潑愉悅。『木化石』的色澤有著玉質的溫潤感,這巨石的擺置,也讓人對庭園設計的精緻華美有著無限的想像空間。款識的點題真讓人羨煞園主的閒情逸致。
《紅葉玉鴉》設色紙本 立軸 款識:乍暖猶寒風日嘉 中庭老木自朾權 憑君好作徐照賞 雯遣高枝著玉鴉 丁亥嘉平月大千居士爰。鈴印:「蜀人張爰」(白文)、「張爰之印」(白文)、「大風堂」(朱文)。右側兩枝幹交义伸展而出,以『丫』型一再延伸擴展,像極了一首古典音樂的旋律,相同的樂句一再擴展,因簡單重複而美感十足。一隻伸長身軀與脖子的玉鴉與枝幹成平行線延伸,同樣有著擴展的動感與美感。此畫作構圖簡單平易,但佈局得宜,更顯大美。枝幹的伸展和姿態的舒展一氣呵成,頓挫有力。葉子的不同姿態和厚實的質感表露無遺,其中幾片葉子上散佈著大小不一的蟲眼,不僅精緻自然,也給畫面增添了幾分生機與動感。玉鴉白色的身軀、黑色的翅膀與那七片紅葉的巧妙佈局,生動自然,形成紅、黑、白對比,讓整個畫面顯得活潑愉悅。整幅畫作用筆設色都非常精緻秀雅,優雅中透出清逸。有道是:「最高貴的藝術莫過於單純,最偉大的作品莫過於平易。」指的是藝術創作主題和動機。單純和平易最容易引發共鳴,那是藝術家到達一定的層次,返璞歸真的成果。
《琴瑟和鳴》 彩墨 張大千 1949年 ( 126.5x 61.5cm )
此幅張大千的花鳥畫賞析,請參閱<水墨花鳥畫之美>水墨花鳥畫之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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